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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辟牡丹江根据地的斗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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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2-2-19 19:45:49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开辟牡丹江根据地的斗争
王希克

  1945年“8·15”日寇投降后,根据中共中央为建立和巩固东北根据地的指示,从各抗日根据地抽调大批干部,组成干部团,随大军奔赴东北,开展剿匪和解放全东北的斗争。
  一、向东北进军
  1945年8月,苏联红军出兵东北,帮助中国人民打败日本侵略者,抗日战争胜利了。国民党蒋介石搞假和谈,实际上在准备全面的内战。中国共产党和国民党都很清楚,在当时的情况下,争夺东北的重要性,于是,党中央火速向东北派于部,派军队。
  我是新四军四师干部二团成员,于1945年10月赴东北开辟革命根据地。我们新四军干部二团,团长王景坤、政治委员刘野亮、参谋长刘瑞珊、后勤处长吴作舟、政治处长王希克。从班到营职,抽调100多名干部。由于苏联与国民党政府已签订了“中苏友好条约”,中国共产党和军队在东北不能公开出现。要准备应付检查,我们都换便服,不带有任何特征的书、笔记和衣物。
  我只带一本《三国演义》、一本《西厢记》,换洗的衬衣,打个小包袱背着。我们徒步北上,越陇海路抵山东省临沂军区时,换穿棉衣。我们于山东省龙口市乘木帆船,在茫茫的渤海上航行4昼夜,到达辽宁省庄河县登陆。我们乘汽车到凤城换乘火车到沈阳市,听东北局彭真同志做形势任务报告后,奉命去哈尔滨,接受北满军区分配。这时,国民党反动军队已向我山海关守军进攻。
  二、收编地方武装
  我们到哈尔滨北满军区后,军区决定我们干部团一分为三,去松花江地区、合江地区、牡丹江地区。王景坤带50多人去合江,任三江人民自治军鸡(西)密(山)虎(林)挺进支队副司令员,收编的孙荣久任司令员,刘野亮任牡丹江军区副政治委员,政委李大章(省委书记)。王希克任牡丹江军区政治部副主任,主任张静之(省长)。营以下干部均按高一级职务分配工作。我们于1945年11月份到达牡丹江。
  1945年“8·15”光复后,随同苏联红军到达牡丹江的抗联干部金光侠(牡丹江卫戍区政治委员、朝鲜族、回朝鲜任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国防部长),陶雨锋(牡丹江卫戍司令员),张锡昌(驻林口苏联红军司令部副司令),于忠友(驻穆棱苏联红军司令部副司令)等干部已经到职。11月初,从延安来的抗联干部李荆璞(牡丹江军区司令员、牡丹江市长),张静之(绥宁省长、军区政治部主任),谭文邦(军区副政治委员)等同志到任。接着董振东(十四团长),钱志超(十五团长)等大批同志来牡。他们已经摘掉了国民党党部和党专的牌子,迫使国民党转入地下,接管了省市政权,初步建立了人民武装部队。同时收编地方武装。牡丹江成立十四团、十五团、保安团、炮兵团。宁安县成立司令部,司令员肖荣华、政治委员谭文邦、吴亮平,政治部主任钱志超。穆棱县成立司令部,司令员陶雨峰(省军区副司令员)。宁安司令部辖警卫团、17团、18团、东京城4团。穆棱有15团、16团。铁岭河有12团、柴河有周放之为司令的独立支队。头道、二道、三道河子有26团。林口等县成立了县大队、公安局。仙洞(朱家)五河林、柳树河子有36团。总计兵力约2万人。我党干部特别缺乏,市县乡政府全都是伪政权人员,收编的部队有的派1-2名政治干部,有的没有派人去。我们干部团到来,省军区领导特别高兴,马上给各部队充实领导力量。胡子美到14团任副团长。该团长是民主人士陈恩博,已派去红军干部邹世环任政治委员(剿匪战斗中牺牲)。戴春涛去18团任副团长,吴作舟去宁安司令部任后勤处长。刘野亮任省军区副政治委员,去穆棱司令部任政治委员。王希克任省军区政治部副主任,一方面领导纪瑞生(教导员)筹建牡丹江军区干校,准备培训军政干部。另一方面,王希克代表省军区司令部带领仙洞36团去接收伪东安省。当时收编的队伍,报一个营就任营长,报一个团就任团长,报一个旅就任旅长,发给部分津贴和枪支,规定番号。
  三、平叛和剿匪
  我们新四军干部团人员都分配到任后,省军区司令员李荆璞调来36团团长张德振、副团长李开江、参谋长高永安,把我们介绍给他们,并交待接收伪东安省的任务。李说:“王希克是我们司令部的代表。你们去接收东安省,要大力扩军。发展一个旅,你们就是旅长,发展一个军,你们就是军长。你们一定要服从王主任的指挥。”然后,我们就乘他们的大卡车去仙洞。汽车路过桦林时,张德振指一个村子说“那个屯子是我们管辖的,现在让铁岭河12团划过去了。太不讲理!王主任来了,一定给我们作主,要回来!”这是要我们帮他们争地盘。我不能表态,只是笑而不答。
  我到仙洞一看,他们报告李司令说3000人,实际只有3个连,300多人,而且分散住在仙洞、柳村河子、五河林。部队装备很好,一色是日本军呢子大衣,“九九”式毛皮鞋,机枪步枪齐备。我经多方了解,特别是火车站的装卸工(扛小工的)讲了实情。这伙人是汉奸地主武装。张德振是安东迁来的新兴地主,仙洞伪村长。李开江是旧军官,柳树河子伪村长,高永安是五河林的恶霸地主,与警察特务勾结,作恶多端。他们都是地主封建势力的代表。日寇投降,他们成立维持会,收拢伪警宪特,流氓烟鬼,并诱迫青年农民,失业工人组织武装力量。他们规定,凡捡到枪支的都要参加队伍,不参加要把枪交出。
  他们对我毕恭毕敬,但是一句实话也没有。我问他们何时出发去东安,他们说要准备,要整训,定不了时间,实际是不想离窝。住几天后我就回牡丹江,向司令部汇报。我说:“他们只有3个连,要准备,要整训,不能马上去东安。”李司令说:“3个连也好!出发日期可以推迟。”我又说:“那个队伍不可靠,改造成我军不容易,只能做友军,利用一下。看发展再说。我带去一个营长、两个排长,只能做交朋友的工作,无法下派。我们也不能公开共产党员的身份。否则会引起不满和事变。”李司令同意我的意见,并要我在去东安前,侧重回来抓政治部工作和军校的工作。我和带去的营排长,都分别与他们的官兵交朋友。讲国共两党的斗争、前途、命运,但不涉及他们的内政。我会俄语,在苏军一个上尉来买粮时,我和他联系,请他给我办了一个俄文身份证明,以便与苏军联系,取得支持。
  经过一段工作,张德振和李开江同意去东安,高永安嫌官小,与张李不和,坚决不去。1945年12月10日,我带他们两个连的兵力(号称一个团)东进,到林口县时,受到我党秦孝之(秦敬三)县长,苏军卫戍副司令兼县大队政委张锡昌为首的热烈欢迎。张德振又借口休整队伍,停止前进。
  我们到林口的第二天,我就接到去勃利的干部团人员来找我紧急求援。原来,合江省军区称三江人民自治军,牡丹江省(绥宁)军区称国民革命军。收编的孙荣久共有600多人,又收编西大营的武装300多人,暗中接受了国民党反动派的委任。听说苏军12月8日撤回国(苏军应国民党要求推迟到1946年4~5月间撤军回国),又听说国民军36团开到林口,以为国民党军队到了,于12月9日公开叛变。他们把王景坤、魏骥等我党干部抓起来,扣在勃利县城。我们勃利县大队有400来人,其中朝鲜族大队300人,工人大队60多人,只有6条枪。于化南、马庚臣同志马上率县大队布防还击,派人求援。我知道带的队伍没有战斗力,但是也要去增援。我与张德振、李开江商议,张滑头要留守,派李开江部与我去勃利。我们乘火车去增援。
  孙荣久率匪部向我县大队进攻战败,我军俘敌王仙久、刘成彬两个团长及匪兵70多人,毙伤多人。12月12日中午,孙荣久被迫与我方谈判交换俘虏,晚10点左右,王景坤、魏骤等人被放回来了。
  我们到勃利后,同于化南商议联合进攻,李开江怕伤亡,拒不执行。他们有4门迫击炮,我令他们向城里开炮。孙荣久摸不清底,迅速交换了俘虏。我派人找张德振来增援,得知林口县大队和公安局在土匪谢文东、张雨新的策动下,也不来增援。勃利工人大队打垮了,只剩下朝鲜族大队。我们又乘来时的火车撤退到林口。这时勃利西大营300多地主武装也叛变了,枪杀了我5名干部。苏军不许我们在县镇内停留。这时,正值张闻天、方强等人抵达林口,受到苏联红军的保护。我向张闻天汇报了勃利叛乱情况,说明他们去佳木斯危险。我带去的一个营长和两个排长交给王景坤他们。我回牡丹江汇报,张德振带队回仙洞原防地。方强带少部分干部化装,在苏军保护下去佳木斯。张闻天带大部分干部到富振声家乡宁安县,搞建立根据地试点。张闻天命于化南、王景坤、马庚臣带队去鸡西开辟工作。他们途中又遭土匪郎亚彬部伏击。王景坤和部分人返回牡丹江。于化南被土匪抓住,在龙爪乡牺牲、朝鲜族大队连遭挫折,苏军不收留,又不准驻林口,而自行解散了。我回到牡丹江司令部,才知道各地收编部队纷纷叛乱。柴河周放之部叛乱,被苏军和我军联合平叛缴械。在1道河子、2道河子、3道河子活动的26团,汉奸地主李德林武装叛乱,李荆璞岳父(前妻父)被驱逐。派去当政治处主任的彭汝清被扣留,牡市工商联给保回来了。铁岭河12团团长因争权被部下击毙,派去的参谋长马佩峰逃出来。沙兰站的18团叛变,派去的副团长戴春涛逃出。穆棱16团叛变。15团叛变后,剩下1个朝鲜族营,政委刘野亮机智逃出。依靠朝鲜族营。重建15团,任团长兼政委。
  1946年初,王景坤来牡丹江市找我,说他带回的干部经仙洞时,被张德振、李开江扣留43人,他只带回10多人,请我去要人。情况紧急,我把此事报告李荆璞后,带个警卫员,于凌晨抵仙洞36团。团长张德振不在,战士们见我后都神色慌张。我找熟识的铁路工人班王班长也不在。后来了解到,王班长被张德振枪毙,全班解散。我觉得情况有变化。这时,林口有人来送信,他以为我和张德振是一伙的,就交给了我。我拆信一看,是匪首谢文东给张德振的委任状;国民党第11集团军105团团长。证实,他在林口时已与叛匪接头了。为了麻痹他们,我把信封好,让一个排长给张德振送去。早饭后,张德振慌慌张张来找我,拿着那封信,又不想让我看。我装作不知道信的内容,很信任地说:“你看过就行了,我不用看了。”他说:“来信内容是林口武装要编给我们。您看这事李司令会不会生气?”我说:“李司令讲过队伍能发展多大就发展多大,哪会生气!”我告诉他,晚上开“骨干分子”会,我有话讲。
  晚上到会的有:丛副官,胆小怕事的土财主;王翻译,从苏联逃回来的华侨,黑高参;某参谋,伪满警尉,狗腿子。我严厉警告他们。我说“听说有人想干国民党。国民党是你们这样人干的么?一听机关枪响腿就哆嗦,3天看不见家里烟筒就没魂了!”
  张德振马上表白,忠臣不保二主,一心听李司令的。我就说你们不想干,可是有人想干。请转告他,干国民党象押宝“抓丁”,押上了也许会发财,押不上可是连本赔上,要家败人亡的。蒋介石反共,日本人反共都没反得了。共产党越来越强大,现在都到你们牡丹江,到你们家来了!你们这些人反得了吗?告诉那些想干国民党的,等国民党到仙洞车站下车来,再干也不晚。——张德振表示,他们决不干国民党。我说,你们不干国民党,很好。但是李开江想干,要不然,为什么扣留我们的干部。张赶紧说,那是误会。他们也不讲是共产党的人。我说误会也罢,有意也罢,要他们马上送人,3天内送齐,既往不咎。如果有一个受伤害,我们要他全家偿命。你们知道牡丹江到这里80里地,汽车1小时就开到了。共产党是说话算数的。他们异口同声说:“马上让他们送人!”我讲话时,让他们把门打开,让士兵听见。第二天,我们被扣的干部陆续回来。我怕再生事故,凡回来干部,立即送他们上火车回牡丹江,或者搭乘苏军购粮汽车回牡市。到第三天,43人全部放回来了,多数是我们新四军干部团的。然后,我回牡丹江市,我让张德振那个某参谋送我回牡。我有意让他到牡市内看看,牡丹江到底是谁家的天下。让他带回消息去宣传。
  以后,张德振经常派参谋来牡与我联系,推迟了该团的公开叛变。当二支队(田松支队)来牡丹江时,无防寒衣服。我就是通过他们给购买2000件皮大衣。
  李荆璞司令员听我报告后,经常派侦察员了解张德振部的动态,控制使用他们。
  王景坤被张闻天派到宁安军政干校当校长,不久又任警卫团长,其他干部都分别派到各团,警卫团、17团、14团派去的于部多些,成为骨干战斗队。
  1946年1月,我同省军区副政委金光侠指挥14团进攻柴河的原26团李德林、付邦俊匪部。我军进入柴河,匪部退据两面山头。金光侠看到14团刚组建,缺乏训练,战斗力不强。而敌人是主动撤退设伏,令炮兵轰击山头后,撤回牡丹江。从此,距牡30里的桦林被土匪占据。同时,东京城四团向匪部马喜山进击。这个团的团长陈恩溥是进步民主人士,政委是红军干部邹世环,从延安来的,副团长王敬之是我们新四军干部团的。3个汉族营都是收编的地方武装,一个朝鲜族营是新组建的。国民党先遣军秘密串连,发给陈团长少将旅长委任状,发给3个营以团长的委任状。陈团长把委任状上交牡丹江(也称绥宁省)。在攻打马喜山匪部时,邹世环政治委员被内部叛匪从背后打枪,壮烈牺牲(曾命名东京城为世环镇,纪念他)。随后,两个营公开叛离马喜山,另一营被王敬之团长借用苏军力量缴械,只剩下一个朝鲜族营坚守东京城。田松支队(二支队)来牡后,陈恩溥任一团长,住宁安县。王敬之任二团长,驻海林县。
  牡丹江市内也不太平。1946年初,牡丹江省军区政治部也充实了力量。被救回的彭汝清任组织科长,林口撤回的张锡昌任保卫科长,延安来的于某某任政治干事。春节前后,我们与各党政军群等机关团体,大抓搞地下活动的国民党特务。1945年,国民党专署和市党部的牌子被我们摘了。在姜学容指挥下,都转入了地下活动。我们共抓了40多人,我亲自审训、谈话。他们多数是青年学生并非顽固反共的特务分子,而且由于对国共两党性质认识不清,正统观念和反共思想影响所致。1、把帝俄和苏联红军等同看待。对苏军违纪不满。2、正统观念,认为国民政府是国民党领导的,共产党是匪患。3、对我党组建的部队违纪不满。这些人经过说服教育后,多数送军政干校学习,少数释放回家。后来,他们大多数思想转变,成为我党政军的干部。当时,有一个李铁民执迷不悟。他后来参加“5·15”暴动又被捕,经教育才转变过来。
  牡丹江平叛剿匪斗争,使我们获得了千金难买的教训。1、和平接收牡丹江是不可能的,必须经过一场尖锐激烈的阶级斗争。日伪统治垮台,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社会基础还存在,必须进行改造。2、枪杆子里面出政权,必须是党指挥枪。我们一到牡丹江地区,就抓枪杆子,是对的。但是我们的兵力和干部太少了,没有能力去指挥、改造地方武装,致使他们“明八路,暗中央”。时机适合他们,就叛乱,杀害我党派去的政治干部。据1947年统计,牡丹江地区叛匪杀害我党干部40多人。3、建设牡丹江革命根据地,对解放东北,解放全中国都具有重大意义。国民党反动派与我党争夺牡丹江的斗争是很激烈的。他们比我党早到牡丹江,挂起“党专署”、“市党部”的牌子,转入地下活动也很猖狂,直到1946年“5·15”暴动以后,才被彻底摧垮。
  四、剿匪和建军
  牡丹江地区的土匪,是伪警宪特、汉奸地主武装、惯匪、地痞流氓的结合,是国民党反动派的地下先遣部队,是政治土匪。当时老百姓叫他们“中央胡子”。剿匪是建立东北根据地、进行全国解放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  张闻天以中央政治局委员,东北局北满分局代表的身份,坐阵牡丹江,搞调查研究,身体力行搞建设东北革命根据地的试点。他把剿匪、建军、土改、建政、建党都作为重要工作议程来抓。他看到收编的地方武装纷纷叛变,土匪势力较大,我党武装力量不足,就利用所带的电台向上级汇报情况,请求派主力部队来剿匪。
  1946年2月2日,田松支队(二支队)经长途跋涉,一路上行军、宣传、剿匪、扩编,队伍由不足千人,增至3千人,到达牡丹江。张闻天接见支队领导时,称赞他们是“一次小长征”。二支队是以伪海军刘公岛起义部队为基础,充实了胶东学生军(中、小学生),又从辽吉黑各省扩编了些学生、农民等。北国天寒地冻,达摄氏零下30-40度,大雪一米多深。他们多数没有冬装。牡丹江省军区后勤部长李梦吼尚未到职,机关尚未建立。故指定我去筹款购服装。我让被扣押的伪牡丹江省反省院副院长、大奸商文凤仪交出罚款280万元。我用这笔钱,经张德振购买民间收藏的日本军用皮大衣2000多件,解决了二支队的防寒服装。
  二月初,二支队稍事休整,就与主力部队,三支队谭文邦、肖荣华的部队配合,攻打力量最强。对宁安、牡丹江威胁最大的郑云峰、马喜山匪部。消灭匪军大部,活捉匪首郑云峰。马喜山带少数匪徒溃逃。解放后在长春抓获马喜山,1951年3月15日在宁安县枪毙。剿匪首战告捷,打通牡图铁路线。
  三月初,二支队、三支队和一支队十四团(董振东团长)联合剿匪,打通牡佳(佳木斯)、牡鸡、绥滨铁路线。三支队开往密山,配合359旅继续剿匪,成立了“东安军分区”,后归合江省军区辖。
  当剿匪部队包围林口县杏树底村时,战场指挥员,是牡丹江军区副司令员田松、刘贤权。军区司令员李荆璞、副政委金光侠、政治部副主任王希克按原计划,先后赶到前线指挥所。十四团准备炮击杏树底村,但是又顾虑到民房被毁,百姓将有大量伤亡,即“玉石俱焚”。王希克考虑到曾收编过张德振、李开江部,有些情谊,可在兵临城下时劝降。王希克向李荆璞建议,经同意后,即执笔给张德振、李开江写劝降信。署名是省军区司令员李荆璞、政治部副主任王希克。信交给田松副司令员,令二团副政委曲波派人送去。在我方停止射击,敌人尚未停火的情况下,送信是很危险的。敌人争吵了一上午,终于决定缴械投降。没有伤亡,缴械土匪400多名。后来,王希克到二支队二团任政委时,才知道,那次送信人是侦察英雄杨子荣。
  匪首张德振、李开江等人曾被扣留审查,教育一段时间后放回,土改斗争中因有血债、民愤极大,而被打死。
  1946年4-5月间,苏联红军回国,国民党反动派向东北大肆进军。牡丹江地区和东安地区的土匪以为时机到了,纷纷叛乱暴动。王枝林(张兴汉)、吴家三虎发动的东宁“5·1”暴乱,绥芬河“5·4”暴乱,郭清典、谢文东、王介孚(王超)等发动的东安市、鸡西市,牡丹江市3市的暴乱。他们都是通过收买我改编的伪军官做内应。这些叛乱暴乱被我359旅、牡丹江1-3支队及地方保安大队、独立团等部队联合击溃,俘虏大部,残匪逃入山林。我带军区政治部的同志负责审训俘虏。1946年6月,二支队机关与军区机关合并,李荆璞调合江军区,刘贤权任军区司令员,田松任副司令员,李伟任政治部主任,王希克仍任副主任。7月,为加强军区领导,原任359旅参谋长的刘子奇任军区司令员,刘贤权调合江野战军。曾任8年中央警卫团政委的邹衍来任政治部主任,李伟任副主任。王希克调二团任政治委员。
  1946年5-6月份,军区副司令员刘贤权、田松指挥二支队二团、一团部分、十四团、十五团留守东宁,继续剿匪,其余部队返回牡丹江。
  1946年冬,东宁残匪基本肃清,十五团调往前方战场,补充主力部队。十五团团长兼政委刘野亮调东北军政大学工作。他是位不计较名誉地位全心全意为革命的好同志。抗日战争时,他是新四军四师九旅主力团二十五团政委。到北满后,北满军区任命他为牡丹江军区副政委,他没在军区停留,与陶雨峰去穆棱组建军分区司令部。当十五、十六团叛变时,他机智逃脱,重新组建十五团。他因省军区副政委已有3人,故坚持在基层工作,在火线上指挥战斗,深受官兵的敬佩。
  我到二团当政委时,正是分片包干剿残匪的阶段。1947年初,我团接到情报,海林北40多里处发现匪情。我们根据3次抓惯匪九彪(刘亚杰)来获得的情况,与侦察排长杨子荣研究,决定少数人化装成东宁县来的土匪打入其内部,待搞清情况,向团部汇报。杨子荣挑选5名侦察员,计6个人进山了。经过半个月时间,杨子荣把座山雕(张乐山)等12人押回海林团部。直到海林,座山雕才明白被俘了,哀叹道:“我在山上混了五六十年,大清国、张作霖、日本人都无奈我何。想不到却栽倒在你们手里!”次日,团部又派人去收杨子荣未有惊动的座山雕的3道卡子,带回10多人,共俘获25人,受到东北军区的通令嘉奖,登在《东北日报》、《牡丹江日报》上。座山雕被俘时72岁。他13岁随堂兄从山东逃荒到牡丹江,15岁上山当胡子,18岁当头领。他经大清国、老中华民国,受抗联收编过,受日寇收编过,但始终未离开过深山老林。日寇投降后接受我军收编,又接受过国民党委任,当了60年土匪,未等公开审判,病死在狱中。
  1947年2月21日,剿匪小分队在追剿顽匪郑三炮的老窝时,杨子荣为保护首长和同志们猛扑土匪窝,因枪冻未打响,被敌人击中胸部,壮烈牺牲。小分队怀着满腔怒火消灭土匪。
  二支队一团、二团排以下干部战士补充野战军,干部回来组建一团、新二团。
  1947年—1948年,牡丹江军区各部队陆续开赴前线,参加主力部队,军区撤销。日寇投降后,我们到牡丹江地区开辟工作,从建军、平叛、剿匪到土改、大生产。许多同志都随部队参加了野战军。我则继续留下来参加建政、建党工作。牡丹江的阶级斗争教育了我,牡丹江的人民教育了我。我作诗一首,作为本文的结尾,作为对牡丹江人民的祝愿。
  昔日风流已多往,幸录优诏尽白头;
  大江东去复东去,代代来人更风流。
  (作者1945年11月任牡丹江军区政治部副主任)

  (来源于《北疆旭日 牡丹江城市接管与社会改造》p103-11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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